第七节 大政奉还-《子虚光绪帝》

    刚刚送走了李鸿章,吴子虚赶紧就赶到钟粹宫,求慈安划拨银子给李鸿章。“儿臣给母后皇太后请安,恭祝母后皇太后凤体康健,吉祥如意!”吴子虚请安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,皇帝啊,你这嘴真是越来越甜了,快过来坐下吧,咱们娘俩说说话!”吴子虚见慈安心情不错,于是开始围着银子打开了话匣子:“母后,您看我大清刚得了这么多祖宗的银子,是不是给您这钟粹宫修缮一下,让您老开开心啊!”慈安听了这话满心欢喜,但是却故作嗔怪:“皇帝!眼下国库亏空得紧,百废待兴,需钱之处亦多,况且祖宗遗训上说得明白,令后继之君‘克勤克俭’,本宫已决定自今日起奉祖训,减膳!”

    吴子虚一听不好,本来想趁现在有钱了,也享受一下一顿饭几百道菜的待遇,如今慈安反而要带头减膳,这可不行!“母后!您年事渐高,正需要适时进补???”说到这,吴子虚心想这陈博士也真是的,闲着没事干嘛非刻上一句“克勤克俭”,可把我害死了!但是转念又一想,慈安不愧是太后,慈禧真没法跟人家比,得了,我还有什么脸用公款大吃大喝啊!于是接着道:“既然祖训不可违,就由儿臣带头减膳,今后儿臣每餐只用二十道菜,请太后务要保重身体!”

    慈安欣慰地道:“看来皇帝你也有望成为一代明君啊,不但会造洋枪洋炮、找见祖宗遗产,还有如此勤俭之德!本宫真替历代先皇和大行圣母皇太后欣慰啊!”

    慈安其实也被吴子虚减膳的力度吓了一跳,一下就剩二十道菜了,再减下去就追上道光爷了。而吴子虚想的是,每餐其实就那么几道新鲜菜,其它全是摆设,撤了就撤了,不如踏踏实实地吃二十道菜,相比于以前在学校顿顿面条,该知足了。

    慈安接着又道:“以前历代先皇也多有减膳之举,此次又是祖宗遗命令我等勤俭,本宫一定要遵从祖宗遗命!就和皇帝一样,留二十道菜吧!”

    吴子虚这次可真的有些担心慈安了,毕竟慈安是吃惯了宫廷大餐的人,跟自己这冒牌皇帝可不同,一下减膳这么多,会不会吃不好,不适应啊!于是便找了其它借口:“不可啊母后,太后要有母仪天下的威仪,这一顿饭二十道菜,比乡下土财主还不如,万万不可如此啊!”

    慈安却很淡然:“为娘知道你孝顺,可皇帝都一餐二十道菜,为娘又摆什么架子呢!敬天法祖,就是一国之母最大的威仪!”

    吴子虚听罢跪地请求道:“儿臣恳请母后皇太后,万万不可与儿臣用同样规制!请母后皇太后一餐用三十六道菜,六六三十六取大吉之数!请母后恩准!”慈安略一思索道:“那也请皇帝用四八三十二道菜,取四平八稳之意!”

    其实慈安也想让光绪再多吃些,小皇帝正在长身体的时候,一下就剩二十道菜了,当妈的怎能不担忧!而且自那以后,慈安经常在自己的膳食中挑两样好的赐给光绪。

    这下慈安也要求光绪一顿饭几个菜了,吴子虚便不好再推脱:“谨遵母后皇太后旨意!”

    减膳的事刚定下来,慈安忽然严肃了许多,郑重其事地对光绪说:“自从圣母皇太后去后,本宫发现皇帝你突然长大了许多,而且既懂得勤俭,又才华横溢,真有明君气象!”

    听到这,吴子虚心里有些紧张,回忆起李鸿章的话,他觉得慈安准备跟他说归政的事情了。果不其然,慈安接着说:“圣母皇太后在时,我们娘们说是两宫一起垂帘听政,但本宫实际不懂得国家大事。就说这洋人吧,洋人有几国,孰强孰弱,本宫一概不甚明了。多亏圣母皇太后精明强干,帮着本宫出主意,眼下妹妹不在了,本宫独自一人听政实在力不从心,只怕耽误了国家大事。醇亲王倒是在家闲着,不如让他入值军机,有醇亲王和恭亲王帮着你,还不比我这个老太婆强么!所以本宫决定,选个吉利日子,给皇帝大婚,再举行亲政大典,不过明日皇帝便可亲政,提早多历练历练。让醇亲王明天就来赴任吧!懿旨都已经拟好了,皇帝你也别再推辞,本宫见识过你的能耐,相信你能带咱大清蒸蒸日上!”

    吴子虚听罢又惊又喜,他真没想到慈安会这么快就归政。他本打算做做样子推辞一下,但一想到懿旨都已经拟好了,不可能收回成命,不做那个样子也罢!于是立刻跪地叩头,并向慈安保证:“请母后皇太后放心,儿臣定当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呕心沥血,韬光养晦,复我大清康乾盛世!儿臣今日向母后皇太后保证,自儿臣登基之日起,我大清倘若再割让一块土地,再赔一两银子与洋人,就请母后皇太后废掉朕,另择明君担当!”

    慈安听罢一阵激动,赶紧将光绪扶起:“傻孩子,你当换皇帝是换衣服呢,说换就换!你有这份志向,为娘就已经满足了!待你亲政后,无论有何困难,只要为娘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!“

    吴子虚一听,开口要钱的机会到了,赶紧苦着脸哀求:“不瞒母后皇太后,儿臣眼下就有困难!儿臣刚跟李爱卿讨论过北洋水师的事,购置军舰,兴修船厂,都要大笔的银子,请母后皇太后批给李大人两千万两银子,让李大人派人去买世界第一流铁甲舰,保卫我大清海疆!”

    慈安轻松一笑:“呵呵,什么铁甲舰铜甲舰的,本宫不懂那些,当初筹建北洋水师也是圣母皇太后的主意。只要是为着咱大清好,多花点银子是应该的。你看,母后现在懂得都没有你多。这银子怎么花你说了算,母后知道你肯定每一分都会花在强盛我大清上。本宫现在就还政与你,明日本宫就宣布撤帘,只是大婚和亲政大典还得挑个好日子。日后治理国家,有不明白的地方多和醇亲王和恭亲王商量!”吴子虚自然唯唯诺诺。

    当日,慈安就发了懿旨,给李鸿章批了白银两千万两,并表示不够的话还有。并留吴子虚在钟粹宫吃了个晚饭,席间慈安问及那铁甲舰是什么东西,洋人兵少却为什么总能打败大清的军队。吴子虚都一一作答。另慈安对吴子虚的执政能力更加放心。吴子虚故意说道当年英法联军之所以能在天津登陆直捣京城,还烧了圆明园,就是因为大清没有一支能在海上与洋人决战的水师,才另洋人肆无忌惮,随处登陆。慈安听了这些,种种往事涌上心头,不禁潸然泪下,并当即表示,就算顿顿饭吃米糠,也要让大清建设世界上最强的水师,决不能再让洋人登陆大清国土!

    第二天早朝,奕譞也参加其中,他昨天刚被恢复了神机营都统的职务,并成为军机大臣。李鸿章也奉召前来,而且红光满面。

    叩拜过后,慈安率先发话,言及归政,诸臣皆叩首不已,不同意归政。吴子虚心里很清楚,醇亲王和李鸿章是假请求,醇亲王想自己的亲儿子亲政都想疯了,李鸿章欲创办海军,处处掣肘,好不容易找到皇帝当“战友”,自然希望光绪马上亲政,到时候大把的银子滚滚而来,想买什么有什么。但是他们只能偷着乐,面上还得求慈安继续垂帘。翁同龢及左宗棠在心里对此模棱两可,翁同龢是觉得皇帝还太嫩,但能亲政的话,对他这个帝师肯定有好处;左宗棠是因为摸不透皇帝的脾气,不知道皇帝亲政是否对国家和自己有利。只有恭亲王那一帮子人是真心哭天抢地,真心求慈安继续听政,因为醇亲王已经进入军机处了,亲爹当然比叔叔亲了,小皇帝一旦亲政,肯定就要分恭亲王的权了。

    慈安却被他们嚎得不耐烦了,大喝一声:“都别嚎啦!”平静了一下心情,接着又缓缓道:“难道你们要我这个什么都不懂得老太婆来决断国家大事么!从今儿起,一切事物交由皇帝办理,本宫再不干政!有何军国大事你们君臣商讨吧,我老婆子先回宫了,看看我那花,早上开的那叫一个水灵!”说着,真的就拔腿往外走,恭亲王那一帮子想伸手拦,却又不敢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慈安起驾回去??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