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在古老的纪元,人类不能控制雷电的时候,教堂里会使用放着铁球的长木箱。用铁球滚动的声音,再加上教堂里天然的回声和扩音效果来模拟雷鸣。” 阿蒙露出一个“原来如此”“真有意思啊”的表情,看来很想去某个教堂里看看。 过了片刻,他说:“果然我还是对人类完全提不起兴趣啊,就算我知道善良很美好,温柔,仁慈都能让人获得人脉和赞美,我也无法感同身受。” “那些赞扬到底有什么用?假设有一个好人,那么这个好人就会有两个可能,一个是沽名钓誉,一个是所谓天生的善良。如果他沽名钓誉,那我觉得还可以理解,毕竟人类宣扬美德的时候又有‘人一定要为了自己活着’这种说辞。但如果那是一个天生的好人,就算只是‘自己有十苏勒,也要分1苏勒给别人,而且不求回报’的那种好,这样一个善良的穷人,甚至是一个善良的普通人,应该也很难活到长大吧?” “嗯。” 爱德华听着打字员发表自己的见解。当然,他现在已经不是打字员的装扮了,他穿着阿蒙们一贯审美的古典巫师袍和尖顶宽檐帽子,却别出心裁的把自己的单片眼镜边框换成了镂空雕金、还有一个翅膀型装饰的新款式,看上去高贵典雅又潮流。 爱德华给自己到了一杯热牛奶,阿蒙很自然地偷走了,于是爱德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。在这个过程里,祂突然闭上眼睛,花费两秒钟倾听着什么,随后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,并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 “当然,父亲说过凡事总有例外,那么我也不把话说的太死。所以,如果真的有一个好人,那么这个人至少得出生在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家庭里,能自己活下去,不必担心因为善良被抢走所有面包而饿死,不必因为自己善良而某一天没钱之后被自己接济的人们憎恶……那么善良就好像和财富地位以及力量挂钩了,可是这在世俗里不是相反的吗?人类的本性大概就是自相矛盾,所以我完全搞不懂,也不想搞懂。” 阿蒙摸了摸自己的单片眼镜上的小翅膀,和用金链子挂着的蓝宝石,对自己的审美十分满意。 他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说出来了,感觉心里的疑惑也稍微被打消了一些,于是安详地陷进沙发里,就着牛奶松饼开始端庄矜持地喝热牛奶。 外神也说过,与其单纯地模仿或者寄生他物不如去尝试研究学习,如果真的能顺利地对“人性”有所明悟,即便自己没有,多少也能扮演、理解一些。于是阿蒙把这个当做了自己的课题,慢慢进行探索。 “独立思考是生物表达自我的重要方式,也是从它成为他的关键步骤。” 爱德华合上手里因蒂斯官方印刷局出版的的《鲁恩王国编年史》,对阿蒙的独立思考表达了肯定,并且一贯地不添加自己的见解,只从旁侧补充。 聊了一会儿之后,祂笑了笑: “我有一个有趣的消息要告诉你。” “就在几分钟前,你做报告的时候,极光会,我的盟友,你疯了的半个父亲下达了委托,寻找「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」,「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」。” “愚者?”阿蒙乐了,“我们怀疑的源堡持有者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告自己的身份?虽然不知道是谁,反正跟安提哥努斯不会有什么关系。” “我要说的不是这个。”爱德华的笑容立刻失去温度,“回去把中学语文和英语课本重新看一遍。” 阿蒙赶紧端着杯子乖乖坐正:“愿闻其详?” “玄,古代汉语中表示颜色的词语,即「黑而有赤色者」,或「深青色,青黑色」。福,就是好运,祝福的意思。”阿蒙的表情怪异,爱德华说着都觉得有点好笑,“‘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’这句话的意思是福生玄黄天尊……简直是鬼才翻译!但是为什么不翻译成‘黄黑之神’?这个尊名肯定跟克莱恩·莫雷蒂脱不了干系,就算不是他,也肯定在这个尊名的过程中出了力。” “那我们要怎么办?”阿蒙来了兴趣,“寄生他,然后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?” “暂时不用,又不着急。嘛,万一这个鬼才翻译是天尊默许的,祂暗示的,想来阴一手呢?那你这一去说不定就正中下怀,连带着我都要一起倒霉。”爱德华全然没有动手的想法,反正祂有的是时间,该着急的不是自己,而是地球上的众神。祂悠然地把茶杯端到嘴边,嘴角噙着一个冷漠又锋利的上扬弧度。 “拭目以待吧?” TBC —————— 镜头再从神弃之地转回来。 我老早就想说了,克莱恩这个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的翻译真的是太灵性了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