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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当成了告别。

    周瑟瑟吞了吞口水，火车启动的声音太大，叽里呱啦的，她知道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，哪怕是喊破了喉咙，盛西江都听不到一个字。

    眼下忽然有点后悔，后悔没有在离开之前找他说清楚，看着他一个人站在月台上的身影，周瑟瑟心理似乎酸酸胀胀的蔓延着一股说不出叫什么的情绪。

    一直等到火车越来越远，月台上的那个人变成眼睛里的一点光，终究是慢慢的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周瑟瑟才把身子撤回来，有些颓废的坐在座位上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包。

    傅沉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，垂了垂眸子，掩盖住了情绪，“要喝热水吗？”

    周瑟瑟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梁牧起身，接过傅沉的杯子，“给我吧，我去接热水，你的杯子呢？先给你接一杯凉着等会儿想喝的时候喝。”

    周瑟瑟打开自己的包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罐，是吃完黄桃罐头之后留下的瓶子。

    梁牧接过来，笑着说道，“你可真会持家，等到了四九城，我送你俩杯子。”

    周瑟瑟接过话来说道，“可以，记住一个女孩用的，一个男孩用的。”

    梁牧说了声好嘞，就去打热水了。

    傅沉抬起头，看着周瑟瑟的眼睛，“还是打算回来的？”

    周瑟瑟点头。

    傅沉勾了勾唇角，终究没说什么。

    火车在两人的沉默以及周围的拥挤中不断的前进，跑到晚上，列车员推着小推车来卖饭，“让一让，让一让嘞，收一收你的脚，您的行李，盒饭盒饭，热腾腾的盒饭。”

    梁牧早就饿了，“来三份盒饭。”

    说完之后扭头问，“你俩要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周瑟瑟：“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梁牧扒拉着盖住小推车的棉被，抽了抽里面的盒饭，“就要这个带鸡腿的，给我来三盒，有没有北冰洋？”

    列车员利落的拿出三盒盒饭，“没有汽水，有白酒，要喝吗？”

    梁牧摇头，“那不用了，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付了钱之后。

    梁牧把盒饭递给俩人，迫不及待的打开，“再不吃饭就要饿死我了，话说回来，前些年要票的时候，我经常跑到火车上来买东西吃，还给我爸买烟买酒，毕竟众所周知，火车上不要票，想想那时候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的场景，真觉得恍若隔世。”

    周瑟瑟也打开盒饭，“梁牧，我记得你家之前有家工厂是做衣服的来着？”

    梁牧嗯了一声，一边啃着大鸡腿，一边回应，“是啊，但是就在你家下放之后不久，我家厂子也关了，现在还荒废着。”

    周瑟瑟若有所思的点头。

    傅沉开口说道，“你要是想找做衣服的厂子，我可以帮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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