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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转过身，无声地微笑。

    “多谢你肯让我见小七。”叶小夕淡淡开口，“就算以后你跟周小姐结婚了，也请你能把小七还给我。毕竟周小姐刚结婚就背负后妈的名声，对她也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的笑容僵住，很好，这种时候，她都不忘替别人着想。

    他双拳紧握，半晌，他冷冷笑了，“放心，芷音不是你，她不会在意。”

    漫长的沉默。

   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们变成了刺猬，在一起，只是互相伤害。

    叶小夕别过头，盯着怀里眉眼几乎和李清汉如出一辙的小七，心里微微酸楚起来。

    轻微的脚步声传来，奶妈走进来，一脸小心翼翼，“少爷，过几天我儿子结婚，我想请个假，回去帮着操劳操劳。”

    李清汉看了一眼在叶小夕怀里吃奶吃得欢的儿子，眉头拧成一团，“小七总不能饿肚子。”

    “奶妈不在，我可以亲自带着小七！”叶小夕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他愣了一下，继而一口回绝，“不行，你一个人带我不放心！”见叶小夕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，他顿了顿，又加上一句，“以后，我每天要来监督一次，免得你虐待我儿子。”

    奶妈默默低下头抿嘴一笑，这两个人，性子可真倔。

    叶小夕板着脸没有吱声，一双眼睛在小七脸上再也离不开。

    李清汉果然说到做到，尽管总是在晚上出现，可他必定会准时来看叶小夕与小七。

    叶小夕半夜醒来，常常看到小七躺在李清汉的胸口，父子两人一个睡姿，一个模样凝眉沉睡，看起来仿佛俄罗斯套娃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唇角微扬，想要微笑，可是很快，笑容又缓缓冷却起来。

    不管她有多爱他，有多恨他，他始终会成为周芷音的丈夫。

    她轻轻走过去，纤细的手指从他的眉头到鼻子，渐渐摩挲到薄唇，在他醒来之前，她缩回了手，收起眼睛里的留恋，一脸冷漠地与睁开眼睛的他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“你该走了。”她提醒，“天亮了。”

    窗外，是一片美丽的鱼肚白。

    他疲惫地把小七交给叶小夕，缓缓起身穿上外套。

    手上忽然捏到西服外套湿润的一角，他愣了一下，低头一瞧，忽然记起来，之前抱着小七的时候，那小子很是傲慢地在他衣服上洒了一泡尿。

    他脸色一沉，从叶小夕怀里抢过小七，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巴掌。

    小七睁大了眼睛，小嘴一瘪，委屈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打孩子？”叶小夕一脸恼怒。

    “男孩子怎么能这样没规矩？你是怎么教导小七的？”

    叶小夕气恼得脸都红了，“什么规矩不规矩？他年纪还小！你要是再打他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
    李清汉同样怒气冲冲，“他是我儿子，我为什么不能打他？”

    叶小夕蓦然怔住，忽然和他吵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这样，真是像极了从前孩子气的他们。

    她竭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抱起小七，“如果你不喜欢小七，以后可以让周小姐重新给你生一个。”

    李清汉脸色一沉，神色恼怒地起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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