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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榆树一直在不停地摇晃，地上的两具尸体正在慢慢站起，而树上吊着的那俩，竟然也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。一阵令人牙酸的‘咔吧’声响起，这四具尸体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那就是跑。然而李大娘的手紧紧地抓着我，就那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太太，我在她手里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，想动，根本动不了分毫！

    而最让我近乎崩溃的是：那四具尸体一边走着，先是脸上的肌肤开始溃败腐烂，接着身上的衣服逐渐剥落，后来就是一些蠕动的蛆虫在他们血肉模糊的身上钻进钻出，随着大块的血肉落在地上，噼里啪啦乱响。难闻的腐臭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，那情景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。等到四具尸体走到我们面前站定的时候，那已经完全是四具白色的骷髅。只不过它们双颌翕动，竟好像是在跟李大娘说话！

    李大娘用双手把我护在胸前，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。到了后来我才明白，原来那是鬼语，据说只有在正宗的道家弟子之中才有流传，而关于这方面的典籍，则深藏于龙虎山和茅山之中，作为镇山之宝，一直秘不示人。至于李伯伯老两口为什么会懂这些东西，我却一直没有搞清楚个中缘由。

    一个人，四具骷髅，叽叽咕咕说了半天，到了最后好像是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，到了最后，四具骷髅好像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，那棵老榆树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，天地之间阴风大作，榆树叶子越来越密集地片片飘落往四具骷髅身上聚集，化作血肉、筋络贴敷在骷髅身上，渐有成形之势。

    我虽然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，却也能想象得到，如果这四具骷髅一旦恢复原形，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。这时候就听李大娘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话：“唉！戾气这么深，以后，这孩子能管得了他们吗？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李大娘忽然把手往前一探，摊开手掌。掌心中绿意莹然，正是那块封住了四个鬼魂的玉牌。

    夜色下，那块玉牌晶莹剔透并且在不停地颤抖跳动，分明能够看到里边有四个小小的、像虫子一样的人影在不停地挣扎。李大娘不再用那种我听不懂的语言说话，但是语音森冷，竟是充满了威慑之意：“现在，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：第一，魂飞魄散，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；第二，听我的话，跟这孩子签订血契，从此之后听他调遣！你们放心，最多三年之后，你们的仇，他一定能帮你们报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老榆树忽然停止了摇晃静止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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