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五章 饮宴-《人道演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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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司舟一心操舟,自无暇理会旁人。再说以少羽身份修为,怕也难博其一顾。少羽心中寥落,无人倾诉。鹏舟忽然颠簸了一下,甲板上空的光幕也随之猛烈地摇曳起来。少羽脚下打了个踉跄,险些跌倒。他稳住身形,瞥眼看见鹏舟两侧双翅正徐徐内收,颇似鸾凤敛翼之姿。少羽心下一动,“锵锒”一声拔出腰间短剑,也不见如何动作,整个人便眨眼化作惊鸿飞退。
一招“敛翼式”使毕,便已跨过数丈距离退至甲板中央。少羽手中短剑上下连点,或刺或截,或崩或挑,俨然与人对阵。谪凤九歌的精妙剑式轮番使来,剑光时而绵密如雨,时而奔行如雷,时而敛伏如岳,时而侵进如火,一招一式间,分明已有不俗气象。
那姜族司舟背对少羽操舟,忽觉身后寒光凛冽,隐有劲气侵体,竟激得一身真炁起了涟漪,不由微微吃惊,扭头看去。却见是那一脸病病殃殃的不起眼的少年使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法,忍不住叫了一声好。
船舱之内的大厅中,此时饮宴已至中巡。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的真渔高据主位,右坐着田红雨,绿柳侍在一侧,随后是卢熙甲及姜族骑士,飞垚驿的骑士们则敬陪末座。左则坐着嬴玉,他本就面皮白净,饮酒之后更添几许酡红。嬴玉之后是一个光头昂藏巨汉,一人占了两张食案,即便坐在席中,那颗光溜溜的大脑袋也险些顶到舱顶。他手里提着一坛酒,从饮宴一开始便用额上那双牛眼自卢熙甲开始往后逡巡,如此来回一圈,嘴里嘿嘿冷笑几声,便仰头往吼间猛灌一口。巨汉身上隐约散逸出一丝丝强横气息,竟迫得下一名修士不敢踏实坐定,只肯把半边臀瓣安放。
真渔一手执盏,倾斜上身朝着右的田红雨靠去,二人之间隔着半丈的距离,都被他魁伟身姿修长手臂抵消。
“红雨小姐,来,与我共饮此盏!”
田红雨脸上古井无波,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避了避,她略略示意,将酒盏举在唇边浅浅地抿了一下。
真渔双目迷离地看着她,满嘴酒气地赞叹道:“都说东夷水土擅养美人,今日见了红雨小姐,才知此言非虚!”
此言一出,左一干修士都互视而笑,推杯换盏间,看向右的目光也越来越肆无忌惮。那嬴玉却脸上一阵青红不定,借着斟酒的空当,一双玉指狠狠地掐了真渔一把。真渔正襟危坐,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无睹。嬴玉怒哼一声,提着空壶避席而去。
右的修士们则尽皆不忿起来,好几名性子刚烈的骑士难掩浑身涌动的气息。卢熙甲捏盏在手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却并未有进一步反应。绿柳哪见过有人对自家主人如此轻佻,气得贝齿暗咬。
田红雨则不咸不淡地回道:“真渔公子谬赞了。”
真渔双目连闪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俄而开口问道:“还不知红雨小姐此去天柄所为何事?若有真渔能帮忙的,尽管开口,真渔愿效犬马之劳!”
田红雨婉言称谢,道:“我今去往要塞,既是奉了家师之命,完成一些神宫交待的课业,又是赴同门师兄邀约。”
“哦?壮如子祭酒门下除了红雨小姐你,还有何人?真渔怎不知还有此等英杰才俊?”
田红雨解释道:“姜族公子恨水年少之时,曾拜在家师门下见习,虽非正式弟子,却与红雨有同门之谊。”
“是他啊!”真渔恍然,神态间颇有不以为然之意,“原来不怪真渔孤陋寡闻,怪红雨小姐这便宜师兄自己名声不显啊!”
田红雨凝然不语,下传来“啪”的一声响,卢熙甲腾身站起,将身前食案挤得四分五裂。骑长指着真渔喝道:“真渔公子慎言,休在背后辱骂我家公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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