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文宜室在屋里看见周怀轩也进来了,心里顿时又酸又苦,本来已经彻底埋葬的希望,又开始破土发芽。 他为什么一定要来我闺房里搜…… 文宜室的心里翻腾开了。 周显白看着周怀轩淡漠的眼神,突然咧嘴一笑,大声道:“大公子!昌远侯家大姑娘的闺房,我们可不敢搜!要搜,您去搜!我们跟在您后面!” 周怀轩看了看周显白,又看了看文宜室那边的屋子,唇角带着丝讥诮,举步往前走去。 前面就是台阶了。 眼看周怀轩一步步往她的闺房走来,文宜室的呼吸都要停止了。 她忙从窗户旁走开,躲到屏风后头。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,她抿了抿唇,将心一横,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。 也许,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…… 文宜室不傻。她知道,这一次,他们是一着错,步步错,已经再无力回天了。 他们昌远侯府,失了圣心。 姑祖母对他们不闻不问,根本是半放弃状态。 等这一次事过后,他们昌远侯府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。 轻则夺爵,重的话,流放、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。 而她自己,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好过。 当然,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,她跟谁都不会好过…… 只要抓住这次机会,说不定姑祖母看在往日的情份上,会给她做主。 而周怀轩……周怀轩…… 她将手慢慢伸向自己的领口,解开了一颗盘扣,又解开另一个颗。 衣衫褪下,露出雪一般细腻莹润的肌肤。 她低头,看着身上大红牡丹的云霞锦肚兜,被高高的双峰隆起,撑得严严实实,当中还有两个小小圆润的小尖尖,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,禁不住让人遐想这肚兜下面的无限风光……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文宜室闭上眼,躲在屏风后瑟瑟发抖。 月洞门被人轰地一声推开,同一时间,文宜室也推倒了身前的屏风,只穿着肚兜和大红撒花绣裤缩在墙边,然后尖叫一声,用手捂住脸,哭着道:“不要!不要过来!出去!周大公子,请您出去!不要碰我!” …… 没人过来,也没人碰她…… 屋子里突然一片静寂。 文宜室哭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不对劲。 她放下手,唰地一下抬起头。 待看清面前的人,她差一点羞愤地撞墙自尽! 进来的人哪里是周怀轩?! 当先一人就是盛家那个六七十岁的老管事! 后面跟着她家那几个粗使婆子! 那老管事看了文宜室一眼,摇头叹息道:“我老头子六七十岁了,什么事没见过?你还是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吧。就当我没看见好了……” 那几个婆子尴尬地站在门口,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。 文宜室这份做作,这些婆子要还不知道她的心思,就是傻子! 被这些人堵在门口,文宜室气得不行,但是也不好问为什么是你们进来…… 她忙从地上拣了自己的外衫披上,对盛家老管事道:“你先出去!” 盛家老管事继续摇头,但还是依言出去,走到外面,给站在院门口看着人抬箱子的周显白打了个手势。 周显白明白了,笑得直打跌,暗道大公子真是个促狭的,走了一半突然改主意,不想进去了,让盛家的老管事自己进去取东西,然后就悄没生息地跃过院墙跑了…… 咳咳咳,不是跑了,是走了…… 就在这寂静的僵持当中,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清亮的声音。 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真是大胆!这是文家大姑娘的闺房!岂是你们这些男人能来的地方?” 是王毅兴的声音! 文宜室又惊又喜,像是在最困顿、最黑暗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丝星光,她情不自禁捂着脸又哭了出来。 “你是谁?我们是奉了圣旨,过来查抄昌远侯府,为盛家找回失物的。你当我们愿意来啊?”周显白有些惫懒的声音拖得长长地,传了进来。 “我也是奉了圣旨,还有太皇太后的懿旨,过来监督的。”王毅兴也拿出手谕,给周显白看了看,又问:“你们将军呢?” 周显白笑着道:“我们大公子刚才过来看了看,不过想起还有事,已经走了。” 王毅兴挥了挥手,“你们要抄东西,去库房就行了,到人家院子做什么?快走快走!” 周显白抱着胳膊,用下颌往文宜室的屋子那边点了点,“这位文大姑娘手脚不太干净,拿了别人的东西,赖着不还,我们迫不得已,才过来追的。你以为我们愿意啊?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女子,心都是歪的。我们都不敢进去,怕她脱光了赖在我们身上,真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。您看,我们这些人虽然身份卑微,但是心思不正的女人,任她是仙女下凡,我们也是不要的。”一边说,一边啧啧摇头。 文宜室在里屋听见,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恨恨地跺了跺脚,道:“你们出去!” 那几个婆子又想笑,又不敢笑,还带着些鄙夷,期期艾艾地道:“……大姑娘,人家还等着那四样首饰呢……” 就是刚才盛家老管事在外面说的“花颜珠珠花,银累丝嵌猫睛石麻姑献寿大花簪,翡翠长链和莲花玳瑁簪”。 文宜室板着脸,从自己的妆奁匣子里拿出翡翠长链,又从头上取下莲花玳瑁簪,道:“拿去。花颜珠珠花和银累丝嵌猫睛石麻姑献寿大花簪在三妹和祖母那里。你们自己去取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你们出去的时候,请王公子进来。” 那几个婆子忙低头接过,匆匆忙忙出去了。 来到院子里,对王毅兴行了礼,道:“王公子,我们大姑娘请您进去。” 王毅兴摇摇头,“闺房之地,我不能进去。” 周显白嘻嘻一笑,揶揄道:“人家请您呢,有什么不能去的?” 王毅兴白了他一眼。 等这几个婆子将花颜珠珠花从文家三姑娘文宜顺那里取过来,周显白就道:“银累丝嵌猫睛石麻姑献寿大花簪是昌远侯夫人拿走的。她现在都死了,这东西再拿回来也不吉利,就当是吊丧了,让她带到棺材去算了。” 盛家老管事点点头,“也好。我家夫人和大姑娘一定会同意的。”说着,跟周显白一起离开文宜室的院子,回刚才库房去了。 周怀轩这时已经去大理寺丞王之全查案的正院里去了,不在库房这里候着。 周显白看东西都到手了,就吩咐道:“去把箱子拿进来。你,还有你,去昌远侯府以前的库房,把他们的库银搬来,铺在箱子上头。” 神将府的军士领命而去。 不一会儿,就搬来一百多个簇新的香樟木大箱子,摆在库房前面。 一百来个军士一起动手,足足搬了一下午,才将这些东西都放进去。 然后周显白看着人将一块块白花花的银子铺子箱子上头 。 银子铺得并不严实,隐隐约约可以下面装着的那些珍奇的物件。 不过大部分都用盒子严严实实盖好了,看不见里面的璀璨光华。 一个个箱子半畅着从昌远侯府里面搬了出来。 围观的人群等了一下午,才等到这场好戏,顿时一个个踮起脚细看,都恨爹娘少生了几只眼睛,那么多东西,光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,眼花缭乱,心旷神怡。 为了让大家“眼见为实”,周怀轩先前特意嘱咐过周显白,让他将那天念过口供的那些东西拿出来,单独摆在两个箱子里。 这两个箱子都不铺银子,大大方方敞开,给众人围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