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声叹息-《九州风云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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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立业边嚼边说道:“不瞒王兄,这几日臣弟的确是又累又饿。”
范建功端起酒杯,轻放到唇边,小饮了一口。
范立业也抓起酒杯,不过没有敬向范建功,而是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之后,他抓起酒壶,给自己倒上,又看了眼范建功的酒杯。
范建功说道:“不用理会我,你自饮即可。”
范立业“嗯”了一声,又继续吃了起来。
看着大吃特吃的范立业,范建功在心中冷笑。
范立业自小是什么德行,当他这位当大哥的不知么?还在自己面前装?
从进门开始,就一直恪守君臣之礼,什么时候他范立业这般懂礼了?在父王面前也没见他这般过。
真以为自己会被他所迷惑?
这才落座多久?就原形毕露了,也好,省得他费神了。
他范建功可不想落得一个欺负弟弟的骂名。
就好像这菜,这酒一样,他这位当大哥的,想给这位弟弟吃,他就能尽情吃,随意吃,可他若不想给……
手中酒杯落在桌上,范建功突然说道:“小二,那元夕已经进城了。”
正夹了一筷子熏肉的范立业顿了一下,看向范建功说道:“王兄可派人去抓了?”
问完之后,他又接着吃了起来。
范建功仔细盯着范立业的神色变化,随口说道:“本王什么也没有做,眼下王府固若金汤,只怕他元夕不敢来。”
范立业喝了口酒说道:“若是臣弟猜得不错的话,他一定是去了魏帅府上。”
范建功笑道:“你猜得不错,那你说说看,他为何去魏帅府上,去魏帅府上又是去做什么?”
范立业放下筷子,看向范建功说道:“王兄,他元夕来到王府,可什么也做不了,只怕还是有去无回,既然来不了王府,那他的目标也只剩下魏帅了。”
“至于他元夕去魏帅府上做什么,臣弟却猜不出来,当然,很大一种可能就是此前我们的那个猜测。”
说到这,范立业疑惑道:“王兄既然知道元夕去了魏帅府上,为何不立刻派人过去?”
范建功站起身来背着手说道:“你莫非忘了,在这子阳城之中,谁的兵马最多了?”
范立业皱了皱眉说道:“王兄,那就任由他元夕大摇大摆地去找魏帅?”
范建功一回身,走到范立业身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无妨,贾先生被本王派去保护魏帅去了,以贾先生的本事,想必他元夕未必敢轻易闯入魏帅府中。小二,魏帅总不能大门敞开,任由元夕初入吧。”
范立业点点头道:“王兄算无遗策,是臣弟多虑了!”
范建功笑道:“辛亏有贾先生在,小二,本王听说你已拜在贾先生门下,可是真的?”
范立业心思微动,想站起身来,奈何范建功按着他的肩膀,他只好坐着,侧身抬头看向范建功说道:“王兄也知道,臣弟自幼喜欢习武,眼见贾先生一身武学神化莫测,便央求贾先生教我些青云宗的绝学。”
范建功拍了拍范立业的肩膀,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,将酒杯倒满,示意范立业将酒杯拿过来。
范立业也没再矫情,将酒杯推了过去说道:“可我毕竟是王世子,父王当时也不会同意我真的拜入青云宗,因此我虽与贾先生师徒相称,可贾先生并未真的将青云宗全部绝学教给臣弟。眼下,我不过是会胡乱打几式流云掌而已,至于内功,我连门槛都未摸得到。”
范建功端起酒杯问道:“小二,那你觉得贾先生人如何?”
范立业心中一凛,他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?
端起酒杯,范立业斟酌道:“臣弟以为,贾先生乃大德之人。”
“哦?”
范建功看向范立业,低声说道:“大德之人?那本王怎么听人说是他贾南风杀了父王呢?”
范立业一听,惊得站起身来,随后跪在范建功身前说道:“王上,此事不是臣弟有意隐瞒,而是因为他贾南风一直在王上左右,臣弟找不到时机跟王上提及此事,况且,况且……”
范建功叹了口气道:“你起来吧,王兄找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,小二,眼下王兄可信之人,可就剩下你了!”
范立业站起身来。
范建功说道:“坐吧,此事是魏帅说与本王听的。”
范立业重新坐下之后,犹豫了片刻说道:“王兄,此事臣弟也细细想过,也许是那个叫叶北的小太监看走了眼,毕竟无论是贾先生还是元夕,其暗器手法皆神乎其技,其实他一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太监所能看得出来的?况且,当日知晓此事只有我与魏帅,吕一平三人,他将此事说出来,意义何在?”
范建功沉思片刻问道:“小二,在叶北说出此事的时候,贾先生人在何处?”
范立业道:“当时贾先生与宁冱二人正追那元夕去了。”
范建功疑惑道:“既然如此,何以魏帅与吕一平不就此认定他贾南风是元凶呢?”
范立业脑中想起那日发生之事,对范建功说道:“王兄,父王是被一颗云子所击杀,而这颗云子,却是元夕手执的黑子。”
“当时我们三人听得叶北说过的话后,也曾对贾先生心存怀疑,于是去查看父王的遗躯,是吕一平亲自从父王的头中取出的那颗云子,因此断定,父王是被元夕所杀。”
范建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:“若是吕一平与魏帅是幕后之人,何不当时就将脏水泼在贾先生的身上。”
范立业心中暗道自己这位大哥除了疑神疑鬼有些本事之外,也就有找女人的能耐了。
范立业晃动着手中的酒杯,面上同样露出不解神色。
眼见范建功不说话,他犹豫道:“王兄,臣弟以为,若当时魏帅与吕一平如此草率认定贾先生是真凶,臣弟我是不会同意的。他二人总不会将臣弟我也杀了吧,那他二人可就是明目张胆的反了。”
范建功一拍桌子说道:“不错,与本王想得一样。”
说完恨声说道:“亏得父王如此信任他魏天罡,本王还娶了他的孙女为妃,他就是这么对我范氏的么?”
范立业心中一喜,随后也拍着桌子说道:“王兄所言甚是,正如王兄心中所想,他魏天罡就算心中生有反意,也不敢直接就在这子阳城中逞凶,毕竟东有云上,西有近凉,冯副帅的大军也在归途,从人马来看,也不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。”
听范立业提及云上与近凉二城,范建功沉默了片刻说道:“近凉城本王可确保无事,只是那云上城的楚卫东……”
范立业说道:“王兄莫非忘了你手中的虎符了?臣弟不认为楚将军能与魏天罡勾结,相反,臣弟以为,楚将军是父王的心腹之人,不然的话,何以将如此重要的城池交由他驻守。”
范建功点点头道:“你说得不错,本王记得在寡人去近凉城之时,父王曾命魏天罡派出一路大军去了云上城。”
范立业点头说道:“王兄这么一说,倒让臣弟想起一件事来!”
“什么事?”
范立业想了想说道:“王兄有所不知,父王与魏帅之间,曾因为是否对荆州用兵一事心生罅隙,臣弟猜测,父王命魏帅派出一半人马去往云上城,也许是在防着魏帅。”
范建功微微颔首。
想了想,他对范立业说道:“小二,你可曾想过,若是魏帅真的有问题,我们该怎么办?难道就那么直接地给他拿了?”
范立业有些想笑,巴州有这么一位新王,也不知是福是祸。
他拱了拱手说道:“王兄,依臣弟愚见,此事万万不可鲁莽,就算有冯副帅的大军在城外,可我们人在城内,此时还不是与其撕破脸的时刻,不然他只需固守子阳城,以我们为胁,冯副帅投鼠忌器,却也不能将之奈何。”
范建功点头道:“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范立业接着说道:“王兄,您还是多听听冯副帅的意见,眼下我们也只能指望于他了。”
范建功突然有些紧张,他紧紧地攥了攥拳头问道:“小二,万一今夜出了意外该怎么办?”
范立业想了想说道:“既然元夕去了魏帅府上,臣弟以为,不如先将冯副帅请到王府,我们静观其变。”
范建功点点头道:“你说得是,这样,你也别去给父王守灵了,今夜就陪王兄在一起吧!”
这时,敲门声响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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